第10章 巴乃之行(疑似故人来)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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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'那夜长谈后,张起灵身上的沉寂如同长白山的积雪般愈发厚重。他常在窗前枯坐至凌晨,指腹反复摩挲着黑金古刀的刀鞘,檐角月光落进他瞳孔时,总像凝着化不开的冰雾。而陈墨依旧是从前的模样,递茶时指尖温凉,笑起来眼尾细纹里还漾着惯常的暖意,仿佛那扇紧闭的书房门后,从未有过彻夜的低语。

吴邪望着张起灵日渐削薄的肩背,心底的惶惑像蛇沼的藤蔓般疯长。他曾在给孩子换尿布时,试探着握住张起灵的手腕:\\quot小哥,陈姐她......\\quot话未说完便被对方反手握紧,指腹的茧子蹭过他掌心时,带着不容置疑的沉默。那瞬间他忽然明白,有些秘密是青铜门也锁不住的深渊,即便他们已有了牙牙学语的孩子,血脉相连的温度也暖不透这道密不透风的墙。

这种无力感让他背脊发凉。他总在深夜看见陈墨站在婴儿床前的剪影,银发在月光下泛着珍珠母贝的光泽,指尖悬在孩子睡颜上方时微微颤抖,像怕碰碎什么易碎的琉璃。而他自己身体里的另一个\\quot人\\quot,自孩子出生后便沉寂如古潭——那个自称关根的存在,曾在某个雨夜从镜中凝视他,眼尾猩红的笑意带着毁灭般的癫狂:\\quot我叫关根,有独立的人格,从不是谁的未来,我是沾满血的影子,不配站在光里!我比你更爱他,可是脏污的我没资格……\\quot暗夜里响起纸张撕裂的轻响,\\quot替我看好他......我会留下礼物,他会永远陪你们走下去。\\quot

此刻书房门被推开时,吴邪正对着窗棂出神。张起灵将牛皮纸信封放在案头,蜡封上的潘字在烛火下熔出金红的纹路。拆信时指尖触到袋底的老照片,边角卷着的霉斑,回忆里,前世颓废的楚光头站在平塘监狱的铁门前,身后围墙爬满的藤蔓竟在某个角度,扭曲成与陈墨腕间刺青相同的龙形纹路。信纸簌簌翻动间,某页末尾的墨迹突然晕开,像极了泪水浸透纸背时留下的淡痕。

吴邪甚至不必低头,指尖触到照片边缘的粗粝纹理时,上一世平塘监狱的霉味便顺着鼻腔漫上来。楚光头当年靠在铁栅栏上,浑浊眼珠在囚服领口的汗渍里滚动:\\quot小三爷,有些门推开就关不上了。\\quot他还记得对方指甲缝里嵌着的蓝黑墨迹,像极了三叔笔记本里消失的那几页批注。现在三叔已经和陈文锦修成正果。前世在疗养院病床上枯坐的身影,终究被这一世的风沙吹散了轨迹。

张起灵的指尖擦过照片上屏风的裂纹时,吴邪从领口看见他露出的麒麟纹身微微起伏。老宅雕花木窗投下的斜光里,塌着肩膀的人影以反关节的角度悬在梁下,青灰色衣摆无风自动,像具被抽走筋骨的木偶。\\quot格尔木疗养院...塌肩膀。\\quot他的声线突然裂开道缝,指腹在照片背面某个模糊的窗棂纹路上反复摩挲,那里隐约渗着暗褐色的渍迹,像极了干涸的血点。

吴邪拽着他冰凉的手腕坐进沙发时,触到对方袖里那条金线——那是比翼双飞蛊留下的痕迹,此刻正隔着衣料发烫。张起灵的瞳孔在烛火下缩成细缝:\\quot铁架床...针头扎进后颈时,能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。\\quot他突然攥紧吴邪的手腕,指节泛白如骨,\\quot有个人总在凌晨三点推金属车进来,口罩带子上挂着青铜铃铛...\\quot话音未落便猛地弓起背,后颈暴起的青筋在皮肤下突突跳动,像有什么东西要破茧而出。

\\quot不看了,我们不看了。\\quot吴邪把他的头按进肩窝,掌心贴着他后颈微凉的皮肤。怀里的人渐渐放松下来,发旋蹭过他锁骨时,睫毛在灯影里投下颤动的蝶影。直到窗外传来更夫敲梆子的声响,张起灵才抬眼望他,眼底的冰湖裂开条缝,映着吴邪耳垂上那枚他亲手穿的青铜耳钉——那是在蛇沼时,从西王母宫残卷里掉出来的碎片磨成的。

吴邪将潘子的信笺重新塞回牛皮纸袋时,指腹蹭过信纸上楚光头口述的墨迹——那些关于疗养院金属推车的声响、关于塌肩膀在月光下反折的肩胛骨的描述,都与他上一世在病床上辗转反侧的梦魇如出一辙。他记得楚光头最后那句含糊不清的叮嘱:\\quot你三叔在西王母宫照镜子时,看见的到底是陈文锦,还是...\\quot, 话音未落便被狱警粗暴拖走,囚服后领露出的蛇形刺青在铁栏外晃成模糊的墨点。如今三叔恐怕正和陈文锦躺在水晶棺里沉睡,十年的约定换了时间、地点、人物让前世的命运在这里转了个弯。

手机震动时,吴邪正用指尖摩挲着信封上潘子火漆印的余温。解雨臣的声线透过听筒传来时,背景里隐约有金属碰撞的轻响:\\quot二叔的人在倒斗黑市收了三把战国铜钥匙,样式和你说的蛇眉铜鱼纹络很像。他正在集结人手不知道想要干什么?\\quot他望着窗外吴山居天井里的老槐树,去年张起灵在树上刻的麒麟痕已被青苔覆盖。

手机那头解雨臣迟迟没有听见吴邪回话就接着说:“明早五点,我开Land cruiser去吴家老宅接你们。\\quot挂断前,解雨臣忽然轻笑一声,\\quot记得让小哥把黑金古刀藏好,安检机对陨铁过敏。\\quot

翌日破晓时,Land cruiser的轮胎碾过青石板路的声响惊飞了檐角麻雀。胖子正给黑瞎子看新收的摸金符,黄铜在晨光里泛着贼光:\\quot昨儿在潘家园掏的,摊主说这玩意儿开过光,能防粽子咬屁股。\\quot黑瞎子摸着墨镜笑出褶子,忽然探身敲了敲驾驶座的隔离玻璃:\\quot小仙姑呢?抱着鸭梨在你那异度空间里看孩子?\\quot吴邪把背包带往肩上紧了紧,感应到空间里陈墨传来的安抚情绪——此刻她正坐在用陨玉打造的育儿室里,银发垂落时扫过婴儿床栏上雕刻的龙图腾。

萧山机场的晨光裹着航空煤油味扑来,张起灵突然拽住吴邪的手腕,指腹按在他后颈某片皮肤下:\\quot三点钟方向,穿藏青色风衣的男人,鞋跟沾着塔克拉玛干的红沙。\\quot话音未落,解雨臣已将机票塞进吴邪掌心,黑瞎子的拇指蹭过腰间匕首的鱼皮鞘,胖子则突然打了个响亮的喷嚏,惊得周围旅客纷纷侧目——这是他们约定好的信号,三秒后吴邪已独自穿过安检门,而藏在他袖扣里的微型摄像头,正将跟踪者慌张联络的画面传回空间内的青铜镜上。

南宁吴圩机场的到出口,陈墨戴着吴邪的黑框眼镜走出闸机时,发间的银色发绳在阳光下晃出冷光。她抬手招来出租车的瞬

南宁琅东客运站的柴油味混着酸笋香漫进车厢时,解雨臣正用指甲刀修着无名指的月牙白。他盯着窗外那排挂着\\quot上思县专线\\quot的大巴,漆皮剥落处露出底下暗红的底漆,像极了去年在斗里见过的血玉沁色。\\quot这破车连AbS都没有,\\quot胖子拍了拍方向盘上的灰尘,新买的六座面包车仪表盘还亮着故障灯,\\quot黑瞎子你丫选的什么破烂二手车?\\quot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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